慈濟世界 第242期

▏ 2020.08 38 峇峇娘惹族拥有独特的生活美学，讲究的衣服、绣珠 鞋、纱笼、瓷器等物品，可见印度、印尼和中国文化的 影响。 李润添如数家珍地说：“黑木家具镶 的是珍珠母贝；楼梯则镶 金箔；墙上的绣画来自 苏州；粉彩瓷器则 是景德镇烧的。” 在这个屋檐下， 华人的神明、 马来人的雕 刻、印度人的 香料、英国人的 地砖……各种文化和 谐共处，俨然小小的地球 村，“峇峇娘惹可以说是全球 化的先锋和结晶。” 然而，由始至终，他们的身份皆 离不开“华人”。英殖民时期，他们是 优越的“海峡华人”；二战后，他们家 道中落，转而参政。马来西亚的华人政 党──马华公会的创始人陈祯禄，乃至新加 坡国父李光耀，都来自峇峇家庭。 很长一段时间，“峇峇娘惹”身份逐 渐被淡忘，连他们自己都几乎忘记了。 “从小填表格我就勾选华人，我一 直以为自己是华人！”张再芳快到成年 后，无意中得到姑婆留下的遗物：一件娘 惹衫，她才惊觉自己的身世。 自此，仿佛要追回错过的一切般， 张再芳开始搜罗传统的峇峇娘惹服饰、鞋 子、家具，在那些沾满灰尘的古物中，重 新认识自己。 现在，张再芳对自身文化已颇有 心得：“峇峇娘惹虽接受英文教育，观 念却比华人守旧。过去，娘惹要勤学烹 饪和刺绣，到谈婚论嫁时，媒婆会透过 娘惹在厨房捣香料的节奏和观察她的刺 绣，来判断她是否合格。”她亦曾听 说，旧时只有儿子能睡卧室，娘惹只能 睡在房外的地板上。 如今旧俗不再，倒是 10年前因新加坡电视剧《小 娘惹》的推波助澜，娘惹 文化得以复兴，张再芳遂 设立文物馆展示丰富收藏 品。“娘惹拥有自己的生活 美学，包括衣服、首饰、绣 珠鞋都很讲究，出门一定要穿 金戴银。说穿了，都是为了展 示财富。” 实际上，峇峇娘惹的富 裕，正是他们得以在主流社会巩 固自身文化的关键。鼎盛时期， 他们讲自己的峇峇语、唱自己的 歌谣、玩自己的游戏、写自己的 文学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