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濟世界 第242期

慈济世界 · 242 ▏ 35 土生华人协会秘书叶钻敏娓娓道来。学 者推测，早期因为有中国女性移民登嘉 楼，所以异族通婚并不普遍。一切的历 史疑团有待更多史料证实，目前当地则 以6大特征作为土生华人界定准则：受 在地文化影响、生活方式和传统华人不 同、穿纱笼、说土语、饮食文化混合、 保留华人信仰。 此外，登嘉楼土生华人过去因履行表 亲通婚及“过房”习俗，衍生出千丝万缕 的家族和姻亲关系。“在我们这一代，几 乎家家都有一个‘过房’的孩子。”叶钻 敏一家，也因此有了不同姓氏：“我父亲 原本姓陈，出生后，祖母去世，就把他过 房给外婆养，改姓叶。但哥哥小时候一直 生病，又过房给舅舅，改姓张。还有人保 留两家姓氏，变成复姓！” 数百年来，土生华人在多元文化中安 之若素，可说是与生俱来的本能。蔡丁英 就是这样长大的。“我们说参杂登嘉楼马 来语的福建话，但老人家也会爪夷文；子 孙取中文名，但会依马来人40天习俗庆满 月；家里拜神，同时也遵守马来禁忌。” 生活习惯看似复杂，实则壁垒分明：“嫁 娶形式跟随华人的传统习俗，早期流行和 相同籍贯的人结婚，但婚后就跟随马来习 俗，男方会搬进娘家住。” 说到各种习俗如何相应转换，众人总 是滔滔不绝，不过大家最津津乐道的，还 是郑和两次在登嘉楼停靠的轶事。三宝公 庙管理委员会主席林道赤自小就听父执辈 绘声绘影：“有一次为了找水源，郑和的 船队溯河而上，最后在日朗（Jeram）河被 石头绊阻搁浅，船队于是在一棵大树下休 息。”后人为纪念此事，遂在树下烧香膜 拜，相沿成风。 站在日朗河畔，只见河面凹凸不平 的石头果然清晰可见。1942年，当地华人 在河边盖了三宝公庙。直到今天，每到 三宝公宝诞，土生华人和华人都会来参 与其盛。刘金发小时候最期待这一天到 来：“当时陆路还不通，我们雇船从唐 人街河口出发，4小时才抵达。拜完就在 船上吃红鸡蛋、红龟糕、马来菜肴。” 郑 和 离 开 后 ， 华 人 沿 着 相 同 路 线，络绎不绝在瓜拉登嘉楼（K u a l a Terengganu，今登嘉楼首府）码头上岸。 他们沿河捕鱼耕种，开荒建村。目前当 地还有30个土生华人村落，推算至今已 有四五百年历史。 “在登嘉楼，先有土生华人村落， 才有唐人街。”长期研究当地华人迁移 史的刘少雄透露，住在内陆的土生华人 先是务农，后来才从事买卖，并逐渐往 河口靠拢，久而久之形成商业区，福建 人遂把它叫作“唐人坡”。 “这条街有400年历史，相信是全马最 早的唐人街之一，自古就是主流华人、土 生华人和马来人混居的社区。” 此后，爪拉登嘉楼以唐人坡为中心 发展，过程中，土生华人一直扮演着重 要角色：“其中林氏家族成员曾担任‘甲 必丹’（华人社群领导）及‘老爹’（翻 译官），至今已有11代，后代现在还住 在这条街上。” 随着时光远去，老街没落，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