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濟世界 第239期

▏ 2020.05 40 她“以为”的日常。原来她早已失去视力， 但她认得志工廖美珍的声音。而每一次志工 到访，周妈妈总会重复这两句话。 “阿对是我的小儿子，他今年50岁 咯！日本人打到来，屋子都倒了……” 廖美珍一贯地握住周妈妈的手，安 慰她说：“对啊！阿对很疼您，您要对 他多说好话哦！日本人没有打了，那些 已经过去咯！现在您好命了，心要清， 多念佛号哦！” 千依百顺 毫无怨言 “阿对”是周伟对的小名，妈妈、 志工和居民都习惯这样呼唤他。阿对在家 中排行最小，有一位姐姐和两个哥哥，已 各组家庭，周妈妈就由单身的阿对负责照 顾。周爸爸在阿对12岁那年，因肺痨往生。 周妈妈一手撑起整个家，帮人家洗碗、煮 食，以打零工的方式养活4个子女，咬紧牙 根过了大半辈子。 几年前，周妈妈的精神出现状况，总 是申诉家里有鬼，害怕进入屋内，常常在外 溜达。也许曾经历过二战乱，周妈妈一直担 心日本人前来破坏家园、屋子坍塌，让阿对 感到无奈。不仅如此，周妈妈还会对阿对口 出恶语，自己却毫无意识。 阿对忆述：“妈妈总是往外跑，我怎 么劝，她都不回家，还会骂我。她老了，记 忆也不好，跟小朋友一样。”小时候的我 们，无不受到妈妈的万般呵护，因为不懂 事，也常惹妈妈生气。如今妈妈生病了，阿 对坦然接受，就像照顾小朋友一样，对妈妈 千依百顺。 周妈妈喜欢在附近的商场逗留，甚至 彻夜不归，吃喝拉撒都在商场中解决。阿对 下班后，给妈妈带了晚餐，就在商场中陪 她过夜；白天上班前，阿对买好早餐带给妈 妈，就不怕妈妈饿着了。 阿对笑说：“妈妈睡椅子上，我睡地 上。虽然睡不好，但她不愿意回家，我就 要看着她。” 不仅如此，周妈妈也会到处流连，好 几次当众光着身子随地大小解，惊动警方马 上召阿对来把妈妈带回家。旁人见状，即提 报慈济，希望志工可以给予他们协助。 2018年10月，慈济正式开案关怀，当时 志工吴翠玲请福利部官员一起前来，评估 如何协助母子俩。只见周妈妈双脚已无力走 动，加上失去视力，她终于肯跟阿对回家。 不过，周妈妈依旧不肯进屋内。阿对别无他 法，白天把妈妈安置在走廊外，晚上再把妈 妈扶进屋里。 “她不肯进屋，说是空气不流通，坐 在走廊比较凉快。”只要是妈妈的要求， 阿对永远不会拒绝。晚上，他会睡在妈妈 跟前，因为深怕自己睡过了头，听不见妈 妈的叫喚，她若自己起身走动时摔倒，那 就更麻烦了。 只见阿对拿个小枕头搁在头上，就直 接躺在硬绷绷、冷冰冰的水泥地上。晚上是 否可以睡好？可想而知。有一回，阿对睡熟 了，妈妈的大嗓门叫醒了他，但也吵醒了邻 居。常年的生活压力，造成周妈妈的急性 子，志工从左邻右舍口中得知，周妈妈年轻 时会大声呵责孩子。最早接触母子俩的志工 吴翠玲说：“老人家会说儿子没有用，赚不 到钱，说的话都不太好听。” 面对妈妈的行为，阿对总是沉默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