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濟世界 第235期

慈济世界 · 235 ▏ 067 约好的，他们会主动来找我，而且在诊间 有电脑、有参考书，遇到不确定的症状随 时翻查就能找到答案，然后开药再请病人 去取药即可，过程并不复杂。 但这一次，是我主动上门去看这些孩 子，熟悉的诊间变成了黄泥地，头上还顶 着炎热炙阳，我才惊觉，原来医生也会害 怕和不知所措──尤其当想象中的梦想，变 得那么真实的时候。 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发现他们真真 实实如同电视画面中那样，一家人睡在稻 草或泥地上，甚至过着有一餐没一餐的日 子。当地卫生很不好，一眼望过去，孩子 们穿着乌黑破衣，脚丫子和手掌都是泥 渍，轻易就能看出有许多健康问题。我不 禁联想，英国的孩子身体稍有不适，父母 便会带来求医并要求开药，而且医疗费用 全免，即使生病了也是幸福的。 一般说来，孩子肚子鼓鼓有两个原 因，一是营养不良，缺乏蛋白质造成肠胃 肿胀；要不然就是肠道里有寄生虫感染。 轻轻按一下好几个孩子的肚子，都不难摸 得到肿胀的肠子；看着这些孩子，我怀疑 大部分肚子里都有寄生虫，我虽然带了药 物，但不知是否应该给他们开药。 因为，寄生虫疾病源自于环境卫生 不佳，我之所以迟疑，是因为即便今天开 了药，问题的源头根本没有解决，他们很 快就会再感染。尽管无奈，我最终还是开 了药，同时想着：我们可以为他们做些什 么，才能让他们的环境卫生提升改善，不 再重复感染？ 我听说，像这样的情况相当普遍， 甚至在这个区域已经算是不错了，还有 我们连走也走不到的地方条件更糟糕。 要帮助的人那么多，我们从哪开始，又 该如何开始？ 下乡服务无奈的事又何止这一件。一 个没有药物随身的医生已很无助了，更别 说看了好几个咳嗽伤风的病人，听诊器也 听到不少孩子肺部有杂音，这是肺部感染 的症状，我问妈妈这样的情况多久了？得 到的答案都是好几个月、年余甚至从出生 至今的都有。 在莫三比克面对各种疾病，我感觉束 手无策，我没有抗生素也没有药膏，只能 无奈地请他们带孩子去医疗中心看病。可 是，要带孩子就医这件事，对他们来说， 又谈何容易呢？ 医与病同样无奈 莫三比克的医疗系统非常贫乏，平均3 位医生要照顾10万人口；相对地在我居住的 苏格兰，一位家医科医生只需照顾约1300位 病人，城市的划分也让每个区都有家医医 护中心（medical practice），我的病人多半 只要步行10到15分钟便能来看诊了。但是， 过半的莫三比克人，需步行至少1个小时， 才能抵达最近的医疗中心或部落诊所。 莫三比克严重缺乏医疗人员，全国有 约4500位医生服务于该国，但这些医生则 分布不均在全国各地，其中有70%的医生 都集中在首都马普托（Maputo），而要照 顾整个索法拉（Sofala）省的900万人口， 全国第2大的贝拉医院，卻仅有180位医生 服务 。因为医生不足之故，那些在乡村部 落小诊所的看诊人员几乎都不是医生，而 是内科技术人员。